汽笛声声震祁连铁龙飞驰越雄关

——写给打武线上蒸汽机车的“大车们”

年初夏,机缘的巧合我有幸走进了沈阳蒸汽机车博物馆,一台台曾无比熟悉的蒸汽机车呈现在面前,我围着机车摸一摸那十个白边红心的动轮,闻一闻那铜铁分明的金属味道、拉一拉扇形汽门手把,踩一踩脚下的汽笛阀门,一边不由自主地便哼唱起“汽笛声声震祁连,长龙飞驰越雄关,我们是光荣的武铁工人,战斗在千里运输线……”这首曾经激励着无数武铁人的分局局歌,眼前的一切仿佛把我带回到了那个激情燃烧的年代……

“小师傅是兰州局的人吧?”一个苍老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我止住了哼唱循声望去:一个精神矍铄的长者,正一脸惊喜地望着我,“对,是兰州局的!”我不加思索地答道,语气中充满了自豪;“我也是兰州局的,我叫彭云祥,是原打柴沟机务段的司机,年支援大西北去的那里,年退休回的沈阳。”老者情绪激动,一边说一边上前握住了我的双手;“刚才你哼唱的歌曲,是咱们武威分局的局歌呀,我听到歌声就知道是遇到亲人了。”

老者性情开朗且健谈,他告诉我说他今年87岁了,几乎每个月都要来博物馆看看这些蒸汽机车,来会会这些曾经的“老伙计”。

俗话说他乡遇故知是人生四大喜之一,我和老者虽算不上故知,但却因曾经都在同一个地方生活过又同在一个铁路系统工作过,所以从心里感觉到格外的亲切,同时也有了聊不完的话题,我们边聊边看,直到临近黄昏,走出了博物馆的我们仍感觉意犹未尽,于是索性选择了路边的一家小酒馆,要了菜,温了酒,继续聊着那些记忆犹新的往事——

五十年代末,在河西走廊东起点的乌鞘岭下,一声幽远悦耳的汽笛声划破古老的山峦丘壑,钢铁长龙在隆隆的轰鸣声和翻滚的烟汽中,以排山倒海之势,带着强大的动力和慑人心魄的吼叫,呼啸而来,寂静的金强河谷被唤醒,沉睡的抓喜秀龙草原颤动了,一条穿梭于大山深处,蜿蜒于祁连脚下,纵贯河西走廊,越戈壁、跨大漠的铁路,正一步步向西延伸,这就是闻名世界的兰新铁路。

彭老便是在那个年代里连人带车从锦州机务段一路长途跋涉,来到了乌鞘岭脚下的打柴沟镇,开始了长达32年的西北铁路建设工作生涯。

打柴沟镇是西域古道上的一个重镇,位于祁连山末端乌鞘岭脚下,而乌鞘岭则是古丝绸之路的咽喉要冲,它南临终年积雪的马牙雪山,西北与水草丰美的抓喜秀龙草原接壤,历史上无论西出边塞的将士还是丝绸之路的商贾只有翻过乌鞘岭才能进入河西走廊,有着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从打柴沟镇出发,翻越乌鞘岭,出古浪关,沿祁连山北麓,一路向西,就是闻名遐迩的河西走廊。

打柴沟车站,是兰新线上的一个三等站,是原武威铁路分局以东所管辖的第一站,自打柴沟站起至武威南站,称为打武线;乌鞘岭是打武线上海拔最高的四等小站,也是从连云港到新疆阿拉山口四千公里铁路线的最高点,打武线平均海拔米,因线路爬行坡度大,弯道多、曲线半径小,最大坡度为千分之二十一,是全国有名的高坡铁路,短短的公里的打武线,有三分之二是盘山路,一列列火车沿着梯田式的线路在陡峭的半山腰上慢慢爬行,运行之艰难正像人们形容的那样:“九曲十八弯,火车绕山转,人和火车来赛跑,人比火车先到站。”直到年,随着兰新铁路兰州西至武威南双线铁路的开通,在长达20.5公里的乌鞘岭特长隧道贯通后,那种盘山绕岭的运行方式才得以结束。至此,打柴沟站成为乌鞘岭特长隧道的东起点,穿过乌鞘岭直达龙沟站。甩掉了半山腰上的岔西滩站、深沟站、金强河站、乌鞘岭站、青河站、天祝站,真是一洞贯东西、天堑变通途。

彭老讲着自己当年的那个年代,那是上一代铁路人的共同经历:他们怀揣着梦想、肩负着祖国的希望和对美好生活的向往,背起行囊,凭着一腔热血和对祖国的热爱,义无反顾地带着妻儿老小奔赴到了大西北。他们把根深深地扎进了大西北这片贫瘠的土地,繁衍生息,奉献始终,当时的武威铁路分局所管辖的打柴沟、武威南、河西堡、玉门四个机务段的火车司机,有一半都是来自东北和华北地区,如今,有很多当年的老伙计、老朋友都已长眠在了河西走廊的那片他们奋斗和生活过的黄土之下……

我的父亲也是当年支援西北建设时来到大西北的,他是年从石家庄车辆段来到打柴沟来的,跟彭老一样属于是第一代西北铁路人;年,我出生在打柴沟,我的童年时代就是在打柴沟度过的,那时正直三年自然灾害时期,打柴沟在我幼小的心灵里留下印象是饥饿和寒冷,当时的打柴沟成了“艰苦地区”的代名词。真正了解打柴沟、认识打武线是参加工作以后。年底,作为76届上山下乡的知青,被分配在武威铁路分局河西堡机务段,正式步入子承父业模式的铁路生涯。作为铁路子弟,对蒸汽机车并不陌生,可以说是伴着蒸汽机车的轰鸣声和汽笛声长大的,曾在小学四年级时,就立志长大后要做一名火车司机,因为那时,和我坐同桌的一个同学的父亲是一名火车司机,每天早上上学,她都会带着她父亲从火车上带回家的大饼与我一同分享,有时到了周末,她还会邀我去她家吃一小碗“乘务饭”,那盖在大米饭上的炒菜,散发着无比诱人的香气,这让生活在那个贫困时代里的我,在心中生出了无比的神往。

但是入路经过培训后,却由于视力不达标而没能如愿,不过也还是跟机车打交道,不能开车,但可以修车;到年我当选为机务段包修队队长后,便更多地接触和了解到了火车司机的生活。那时候,河西堡机务段担当着河西堡到打柴沟的旅客列车的牵引任务,使用的是前进型蒸汽机车,自重吨,煤水车能装15吨煤,39吨水,采用包乘制,三班倒,三个班9个人包一台车,分司机、副司机、司炉,从河西堡到打柴沟单程至少要烧掉14吨煤、消耗50吨水,机车需要在黄羊镇和天祝车站进行补水,公里线路需要运行7个小时。

第一次体验乘务员值乘打柴沟区段是在年的冬天,号机车在岔西滩车站发生机破,无法运行,需要救援检修,我和伙计搭乘下午四点的机车前往岔西滩,岔西滩车站是打柴沟出来的第一站,从段内整备线装好修车工具登上机车开始,就看见机班的三个人在不停的忙活,司机拿着检车锤围着机车检查着各部的状态,副司机在地沟里检查着轴箱油盒内的油量,拿着个油枪往各部打着黄油,司炉则站在煤水车上,进行着浸煤作业,检查沙塔存沙量。作业完成后,司机透过雾气腾腾的整备线,按照出库信号的指示,开始进行车站的连挂作业,16点52分,车站值班员发出出发信号,随着一声汽笛声响,列车正点开出了河西堡车站,我和伙计分别坐在驾驶室司机和副司机身后的边凳上,惬意的望着窗外不断向后移动的村庄和田野。

隆冬的河西走廊,天寒地冻,呼啸的北风肆虐着万物,白天的气温也都在零下10度左右,随着列车速度的不断提高,冷风从驾驶室两侧的车窗和后面的煤斗处吹进来,寒风刺骨,虽然我们被厚厚的棉衣裹着,身边守着一个大火炉,却仍难以抵御犀利的寒风,为了看清铁路沿线和信号情况,司机和副司机必须半个身子都探出窗口,一半身子在外面被寒风吹得冰凉冰凉,一半身子则紧挨高温锅炉,忍受着冰火两重天的煎熬,他们必须透过滚滚的浓烟和蒸汽,时时刻刻都全神贯注地注视着前方的信号,司炉则弓着腰不停地往炉膛里添煤,一锹接着一锹,循环往复鲜有停顿,胸前面对着的是熊熊的火炉,背后是凛冽的寒风,铲满二三十斤的一大铁锹煤,得投到十米长,近三米宽的火床上,还得泼撒均匀才能够瞬间充分燃烧,“左三锹,右三锹,翻转鉄锹又三锹,”十来锹挥舞下来,已经是满头大汗了,随着炉门一开一合,炉内的火光映照出司炉那满是汗水的脸颊,真是应了那句“火烤胸前暖、风吹背后寒”的感叹。

晚上20点,列车抵达古浪车站,机车需要在这里进行清灰和补水,我知道,出了古浪车站就进入了爬坡路段,而且要通过七个隧道,这时外面的气温也骤然降到了零下20多度,带哨的西北风发出阵阵狂吼,司机照例围着机车在浓浓的蒸汽和猎猎的寒风,用检查锤叮叮当当地检查着各部位的状态,司炉在煤水车上用洋镐刨着已经冻成冰坨的煤堆,副司机在不停的进行焚火作业,我望了望气压表,指针快到15公斤了,司机登上机车喊道:“确认信号,准备开车。”副司机停下手中的活计,与司机一道向身后列车尾部方向瞭望,一前一后高声喊道:“出发信号好了。”只见司机脚踩风笛,将手把推向前进位置,均匀的拉动气门手把,列车发出了有节奏的哐咚哐咚的吼声,随着节奏的不断急促,机车在剧烈的颤抖中冲出了古浪车站,进入了长达90公里的上坡路段。

打武线上的七个隧道,是整个线路的关键区段,最艰难的要数龙沟1、2号和乌鞘岭隧道了,海拔高、坡道陡、距离长,机车必须加足马力,在千分之二十一的坡道上负重行进,稍有不慎,就可能造成途停事故。轰鸣的机车发出低沉的喘息声向龙沟隧道逼近,远处出现一片灯光,只见七八名养路工人拉开厚厚的、笨重的隧道帘子,洞口上端挂着一溜溜的冰棱子,洞口的四周被烟汽熏的留下深深地印记,机车喷着团团黑烟和水汽冲进山洞,灯光顿时变得更加昏暗,很快就什么也看不见了,随着司机的一声呼喊,驾驶室内的五个人纷纷将湿过水的毛巾握住口鼻,俯下身子蜷作一团,巨大的轰鸣声在耳边呼啸着,脑子里嗡嗡作响,煤烟、火星、水汽一股脑的向司机室倒灌,煤渣噼里啪啦地打在身上,浓烈的煤气味呛得上不来气,十几分钟后,列车冲出隧道,司炉赶紧调整风门,往炉内继续快速投几铁锨煤块,用煤钩梳理着炉床,保证汽水充盈,然后大口大口换上几口气,准备迎接下一个隧道的到来。有时在洞内闯坡,如果汽水压力低于10公斤,司炉和副司机就一边用毛巾捂住口鼻,一边继续往锅炉内加煤,以保证有足够的动力闯坡。

乌鞘岭隧道呈人字型,坡道的制高点在洞子中间,只要闯出一半,就到达坡顶了,下坡道司炉就可以松口气了,但司机却分外紧张,手握闸把,半个身子探身车窗外,眼睛紧盯着前方,小心谨慎地操纵着列车,冰冷的寒气和烟囱里喷出的水汽,在司机的眉毛上结了一层厚厚的冰霜。由于坡度陡、惯性大,后面车体推着前面的车体跑,制动要靠制动设备推动铸铁闸瓦抱死车轮来实施,火车从洞中坡顶往下冲,列车车轮被铸铁闸瓦磨得火星飞溅,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像一条火龙带着极大的惯性一路飞奔,司机手中的闸把左右摆动着,制动、缓解,缓解、制动,“金强河两道通过。”随着车轮过道岔的轰鸣声,列车平安的越过了乌鞘岭。那一次的现场体验,彻底颠覆了我对人们所说的乘务员是“离地三尺活神仙”这一说法的认同,也对乘务员这一职业有了本质上的转变,敬佩有加,为自己平时对乘务员职业的误解的深感歉意。

那些年,铁路作为国民经济的命脉,铁路工人除了承担着维护大动脉畅通无阻的责任外,还忍受着常人难以忍受的艰辛和困苦,在“火车头”这个时代先锋的光环下,呈现在人们眼前的往往是风驰电掣、是高歌猛进、是流星赶月,身边到处都是赞扬的声音,对铁路行业充满了敬佩和羡慕,殊不知,在光环簇拥的背后,则是风霜雨雪、是高温酷暑、是风吹浪打,“夏天一身汗、冬天一身霜,远看像要饭的,近看像捡破烂的,仔细看是机务段的。”那才是蒸汽机车司机的真实写照。

年夏天,我的长篇报道《火红的青春》被分局党委的刊物录用,邀请我前去核稿,并且为赶写一篇反映机车乘务员战高温、斗酷暑的实地报道,再次走到了乘务员的身边。七月的河西走廊,骄阳似火,当日的气温是35度,我从河西堡车站直接上了70次特快列车的机车,担当本次列车值乘任务的学习“毛泽东号″机车组就是我要釆访的对象。当我登上驾驶室时,一股热浪扑面而来,顿感大汗淋漓,热浪呛得上不来气。司机室就像是扣在锅炉上的一个铁壳子,哥仨像是三伏天住进了蒸笼里,35度的高温,三人得在50多度的锅炉口作业,这是怎样的一种情景啊——

司机王师傅登上机车,朝我点了点头,他看了看气压表,压开炉门观察了炉内燃烧火势,然后坐在驾驶位上,在《司机手账》上写着什么,我观察到王师傅走起路来腿稍有些跛,后来听副司机介绍说,是风湿老寒腿,一辈子选中蒸汽机车乘务员这个职业,就要有一副铁打的身板。做司炉和副司机的时候,工作是在驾驶室的右侧,五、六年下来身体右半面经受着寒霜的侵蚀,考上司机又要到驾驶室的左侧,身体的左半边继续迎接严寒的考验,到了50岁以后,都不同程度的患上风湿病,而每个司机都是得先从最苦最累的司炉干起,然后副司机、司机一步步来。熟能生巧的司炉工作,在没有事故的前提下,至少要用3到4年的时间考取副司机,然后再用3到4年的时间才有资格考取司机,对于乘务员来说,蒸汽机车司机是时间磨砺出来的。

三人都穿着长袖工作服,我知道这是工作需要,由于锅炉外表的铁皮上温度比较高,如果穿短袖或是的确良之类的薄衣服,皮肤接触铁皮会被灼伤的,司炉是一位20岁出头的小伙子,只见他满头大汗不停地挥舞着铁锹,往锅炉里投着煤炭火,时不时地还压开炉门观察炉床煤炭燃烧情况,烧上一会儿就要得双手紧抓着机车门口两侧的拉手把身子探出门外透一口气,同时也让窗外的风拂扫一下脸上的汗水。

列车以每小时60公里的速度前行,一路上,汽笛声、呼唤声、进道岔的轰鸣声此起彼伏,三个人忍着高温酷暑,认真坚守着工作标准,各司其职,规范有序。坐在司机后面的我,此时身上的短袖衫已经是湿透了,我不停的用手绢擦着汗,想在笔记本上写些什么,可机车的颠簸根本写不成。“彻底瞭望、确认信号、手比眼看、高声呼唤”是蒸汽机车行驶的标准,只见王师傅手握闸把,纹丝不动的保持着一个姿势,全神贯注的目视前方,气压表一直保持在14公斤左右,伙计们一丝不苟的坚守深深地打动了我,他们没有豪言壮语,也没有誓词宣言,他们默默坚守着自己的工作岗位履行着自己的职责,让一条铁龙安全平稳地在打武线上的丛山峻岭中驰骋,他们团结互助,心照不宣地配合着,烧火作业中,副司机和司炉轮换着,原则上是每人两个区间,但他们总是想多干一些,司机严格控制着气门手把,争取用最小的蒸汽量来保证列车的运行,从而来减轻两个伙计的劳动量。

一趟车跟下来,我深深地被“大车们”那认真、负责的工作态度所打动:他们虽然没有轰轰烈烈的事迹,没有赴汤蹈火的决绝,没有舍生忘死的壮举,但是他们的这种不畏酷暑,不惧严寒的工作精神却是铁路运输工作中最大的亮点,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他们周而复始地重复着这个单调、枯燥而又艰苦的工作,用最美好的青春谱写着铁路运输安全畅通的壮丽诗篇!正是有了他们和无数像他们一样的铁路人的坚守与执着,才构筑起了西北铁路建设的钢铁脊梁,才换来了今天铁路飞速发展的崭新局面!

如今,作为第二代火车司机的我们这一代,也多数是年逾花甲退了休;第三代火车司机正驾驶着电力机车、高速动车组驰骋在大西北的千里铁道线上,而其中的一部分,正是第一代火车司机的孙辈。岁月更迭,光阴荏苒,一代代西北铁路人,就这样把青春和热血挥洒在祖国的大西北、撒在了大漠荒滩,几代人无怨无悔地奋斗在这祁连山深处,肩负着河西走廊铁路线上的交通运输安全的责任和使命……

“进站信号好了,天祝站一道停车……”酒近半酣的彭老忽然从座椅上站起,一脸庄严地喊着,同时还伸出手来做了一个手推闸把的动作,“进站信号好了,天祝站一道停车明白!”,我愣怔了一下,很快便明白了过来,站起身来对彭老的举动做出了回应,一面还模仿着火车运行时那“库哧库哧”的声响,惹得这小酒店的正收拾着准备打烊的老板停下了手中的活计向我们看来。此时的彭老似乎已经进入到了忘我的境界,他双目炯炯有神,全然一付正在值乘时的神态,我忽然间便湿了眼眶,泪光闪闪中,我仿佛看到了年轻时的彭老正坐在机车的驾驶座上,从瞭望窗上探出半个身子,全神贯注地大睁着双眼在浓重的蒸汽的汽雾中仔细地辨认着前方的信号,在他的旁边,是两个配合默契的伙计,窗外,是打武线上那高海拔的山岭,一条黑色的铁龙正沿着山岭间那盘旋而上铁轨奔驰向前……

“汽笛声声震祁连,长龙飞驰越雄关,”我禁不住又轻声哼唱了起来,“我们是光荣的武铁工人,战斗在千里运输线”,彭老随了上来:“生产高效益,当好先行官,齐心创一流,个个保安全……全局要当先,开创新局面……”彭老仍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此时的我,已是泪水潸然,任由彭老的歌声在小酒店里飘扬,那苍老的歌声,那可敬的老人啊,我知道,曾经的打武线,曾经的武铁工人,曾经的河西走廊,已经像一部史诗一样嵌在了老人的心里,嵌在了老一辈蒸汽机车的"大车们"的心里,那段艰苦创业的过往,作为他们青春成长的历程,永远地保存在了他们的记忆里,也永远地保存在了铁路发展史的篇章里……

作者简介:杨宝庶,笔名庶人。年1月生,天津市武清人;兰州铁路局退休职工。曾在武威铁路分局河西堡机务段、武威房建生活段工作,年调入兰州铁路局兰州生活段,历任办公室主任、技术主任、公寓主任、业务科长和安全科长。自幼喜爱文学,退休后自写自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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